第(2/3)页 “燕王殿下于寒风中缓缓转过身来。” “双目湿润地望向身后那一张张满是疲倦与视死如归的熟悉脸庞。” “这是他的兵啊,是他含辛茹苦带出来的兵啊,更是他为城外灾民所留的一丝火种啊。” “他又岂能亲手将这最后一丝火种葬送于户部高衙前?!” “片刻之后。” “燕王殿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将一众‘火种’安抚妥当。” “然而。” “就在燕王殿下走出京兆府正门,欲携十余骑直奔户部尚书府邸而去时。” “天,再起变故!” “一道璀璨闪电,悄无声息地划过灰暗天幕。” “数道隆隆雷鸣之声紧随其后,于灰暗天幕中悄然炸响!” “要下雨了啊。” “关中百姓苦苦哀求了近一年之久的雨水,却在最不需要它的时候来临了。” “这场雨一下,缺衣少食的关中灾民,焉能还有活路?”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茶楼三尺高台之上。 胡长贵满脸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 茶楼三尺高台之下。 数不清的看客面露绝望之色地紧锁着眉头。 偌大的茶楼内。 一时间除缓缓消散于天地间的叹息声外,再无丝毫声响。 二楼天字第一号雅间内。 许奕身躯微微一顿,随即默默放下了手中茶盏。 与此同时。 思绪不由得飞回那足以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冰冷清晨。 数十息后。 茶楼三尺高台之上。 胡长贵深呼吸数次,强行压下心头波澜后。 满是沧桑与悲壮的声音再度悄然回荡于偌大的茶楼内。 “数十万灾民的生与死皆压于他一人之肩!” “他没有时间去感伤!更没有时间去埋怨苍天不公!” ‘目标安兴坊!所有人跟紧我!莫要掉队!’ “燕王殿下一声大吼,随即于刺骨寒风中策马扬鞭,直奔户部尚书府邸所在!” ‘卡察察!’ ‘轰隆隆!’ “行至不久!长安城的天空愈发地黑暗!” “璀璨闪电接二连三地划过黑暗,隆隆雷鸣持续不断地炸响!” “心急如焚的燕王殿下一手死死握着缰绳,一手疯狂地抽打着胯下战马!” “战马吃痛之下,如发了疯般疾驰而去!” “刺骨的寒风自这一刻起愈发地肆无忌惮!” “直将燕王殿下吹的面色苍白无血色!如万蚁噬身!” “然!总是如此!燕王殿下仍未有丝毫减缓马速之势!” “他的身后足足有着数十万灾民在等着他!” “他岂能停?他又岂敢停!” “狂奔!” “狂奔!” “继续狂奔!” “发了疯般地狂奔!” “快!” “快!” “再快一些! 再快一些! !” ‘卡察察......’ ‘轰隆隆......’ ‘滴答......滴答......’ “行至半途,雨水终究还是从天而降了!” “那点点冰冷雨水如一把把无比锋利的匕首般,从天而降后凶狠地刺向燕王殿下!” 话音落罢。 胡长贵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老泪纵横的脸庞。 随即伸手摸向先前摆放酒坛之处。 然。 摆放酒坛之处现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唉。” 胡长贵深深叹息一声,遂再度抬起衣袖擦了擦仍显浑浊的双眼。 待眼前稍感清明后。 胡长贵不由得望向台下掌柜所在之地,欲再度索要酒水。 然而。 一眼望去。 入目所及皆是泪眼缥缈。 就连那昔日里最是铁石心肠的茶楼掌柜,此时亦是衣袖遮面不断地擦拭着眼角泪痕。 “唉。” “掌柜,再来两坛烈酒!” 胡长贵再度叹息一声,随即望向茶楼掌柜轻声开口索要道。 非是其嗜酒如命,着实是无酒言不畅。 茶楼掌柜闻言微微点头,随即行至柜台旁,自柜台最下方取出两坛上等好酒。 胡长贵接过掌柜递来的酒坛后,迫不及待地大手一拍。 随即又是一番仰头痛饮。 “好酒!好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