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启禀父皇。” “以儿臣之见,此番漠北失利,大将军身为三军主将,有着不可推却之责任。” “军重赏罚,故儿臣以为当自大将军处行始。” “......” “......” 许雍立身于群臣之前,面朝正德帝侃侃而谈。 言语中颇有一国储君,以国为重之风范。 正德帝端坐于御桉之后,眼睑微微低垂地听着许雍口中的朗朗之声。 一抹满意之色自眼睑下悄无声息地闪过。 “儿臣拙见,故做抛砖引玉之举,还望父皇见谅。” 片刻后,许雍面朝正德帝恭敬行礼,待正德帝微微点头后,这才缓缓归于原位。 “众爱卿可有不同之见?” 待许雍归于原位后,正德帝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下方群臣。 正德帝话音落罢,群臣之中当即走出数人。 :“陛下,臣以为......” :“陛下,以臣之见......” :“陛下,以臣之拙见......” 一众官吏你方唱罢我登场。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御书房,伴随着许雍出列侃侃而谈后,再度热闹起来。 ‘当真是好不精彩。’许镇立身于群臣前列,冷眼旁观着群臣之间的争执。 在其看来,有些大臣那看似公正的话语中实则暗藏着偏袒之意。 若是与许雍先前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联系到一起。 便不难看出,不过是一白脸与红脸罢了。 争执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之久。 近半个时辰后。 正德帝轻轻叩响御桉。 伴随着‘冬、冬。’声自御桉中传出。 吵闹的御书房渐渐安静了下来。 正德帝目视群臣缓缓开口道:“拟旨,大将军李光利驭下不严、督战不利,进而致使漠北失利,损兵万余。” “故,罚俸三年、降爵三等,以儆效尤。” “裨将军郑玄靖,私通外敌、引敌攻寨、罪该万死。” “故,诛其九族,以示天下。” “裨将军向本忠,玩忽职守,致使大军仓促应战。” “故,诛其九族,以示天下。” “屯骑校尉侯言博,无令擅退,致使大军溃败。” “故,抄没家财,家卷流放,以儆效尤。” “......” “......” 随着一道道旨意自正德帝口中缓缓而出。 漠北失利一事,于朝堂而言,终告一段落。 至于那郑玄靖是否真的私通外敌。 那向本忠又是否真的玩忽职守。 对于朝堂而言,重要吗? 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漠北失利一事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简而言之,这口黑锅必须有人去背! 御书房内。 正德帝话音落罢。 内阁首辅上官鹿大步出列,拱手行礼道:“臣遵旨。” 至此,此事再无回环余地。 正德帝微微点头,随即缓缓开口说道:“余事明日早朝后再议,除田爱卿外,都退下吧。” “遵旨。”群臣恭敬行礼,随即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顷刻间,偌大的御书房内便只剩下正德帝与户部尚书田易初二人。 “田爱卿,国库还有多少存银。”正德帝开门见山道。 田易初微微一顿,随即拱手回答道:“回陛下,国库现有存银四百二十九万两。” 此言一出,正德帝眉头不由得微皱了一下。 随即摆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田易初再度拱手行礼,随即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待田易初的身影彻底消失于御书房后。 正德帝原本微皱的眉头不由得瞬间紧锁起来。 “四百二十九万两......”正德帝眉头紧皱低声喃喃道。 大周每年的税收折算成银钱的话,大致在两千万两上下浮动。 然,有收入自然便会有支出。 首当其冲的便是军事支出。 大周每年用于维持军伍的费用,至少占据了全年税收的三成有余。 而这还是建立在久无战事的前提下。 若遇战事,军事支出则难以估量。 再其次便是维持整个官僚体系的支出。 如,官吏们的俸禄、赏赐。 如,官衙的修缮、日常用度等。 一桩桩、一件件虽看似不起眼,但若是汇总下来,同样是一天文数字。 且至少占据全年税收的两成有余。 再再其次,便是用于维持民生的费用。 如,修缮水利、修缮官道等。 再无特大工程的前提下,这一部分的支出同样高达一成有余。 再再再其次,便是宫廷支出。 这一部分细算下来至少占据全年税收的一成左右。 单单此四类支出便占据了全年税收的八成有余。 可想而知,朝廷每年支出之巨。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建立在久无战事、风调雨顺的前提下! 如去年的关中大旱、前年的山东大水。 单单这两次天灾,便导致大周国库一度见底! 若不是许奕赈灾及时,并抄家了如宋国公张永年等巨贪,补充了国库的话。 此时的正德帝恐怕连两百多万两都没有! 思及至此。 正德帝缓缓抬头,看向上谷郡方向。 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 正德帝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