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长安议事,是战是和-《从宗正寺走出来的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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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令正德帝万万没想到的是,匈奴此番反应竟会这般激烈且迅捷。

    若是继续大规模增兵,恐匈奴未灭,国内先起变数。

    若是小规模增兵,于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无异于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但若不战,转而求和的话。

    暂且不提大周与正德帝的颜面挂不挂的住。

    但凡大周稍稍透漏出一星半点求和的意愿。

    以匈奴单于尹稚斜的脾性,势必会给脸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且,最为重要的是,一旦透漏出求和的意愿,西域势必再起波澜。

    一时间。

    随着李光利的战败,大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御书房内的寂静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渐渐地转变成了如同鬼蜮般的死寂。

    且,死寂已然在悄无声息间缓缓凝固。

    事关一国国运,无人敢率先出列进言。

    片刻后。

    正德帝的目光自群臣之间缓缓游走一周。

    最终落于位于其下首位置的许雍身上。

    正德帝缓缓开口问道:“太子怎么看?”

    许雍心中一凛,随即缓缓开口道:“启禀父皇,以儿臣之见。”

    “当广增王者之师,以雷霆之势将那匈奴左谷蠡王部连根铲除。”

    “那左敦仅仅携带万余狼卫,便敢行至云中关外三百里内。”

    “可见其气焰何等之嚣张。”

    “若能以雷霆之势将此贼子连根铲除,势必会起到杀鸡儆猴之效。”

    “且,左敦身为匈奴六王将之一,其若被阵斩,必能引起匈奴诸部落之恐慌。”

    “到时候,乘胜追击之下,我朝定能将匈奴诸部落赶至千里之外。”

    话音落罢,许雍再度拱手行礼。

    正德帝缓缓将目光挪移至群臣中。

    户部尚书田易初身躯微动,但最终还是未能踏出那一步。

    十余息后。

    稀稀拉拉的附议声,自御书房内不断地传出。

    待附议声近半后。

    正德帝微微点头道:“以众爱卿之见,若战,何人能担此重任。”

    话音落罢。

    御书房内的气氛再也不复方才那般压抑。

    一个又一个人名,自群臣口中而出。

    那人名往往方一脱口而出,下一瞬便迎来了旁人的反对声。

    年龄大的经不起车马劳顿。

    年龄小的战场经验不足,难担大任。

    至于年富力强的中年将领......

    要么负伤后解甲归田,要么已经随着李光利出征了。

    要么便是在边关重地担任要职,轻易无法脱身。

    好似自正德十五年那场漠北决战过后。

    大周王朝武将势力便彻底的进入了青黄不接的时代。

    两刻钟后。

    御书房内的群臣争辩已然演变成了群臣争吵。

    往日里始终和和气气的达官贵人们在这一刻好似变成了市井小贩般。

    虽不如市井小贩争吵时那般‘问候’不断。

    但其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间,相较市井小贩间的亲切问候,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争吵声愈发激烈之间。

    沉寂多时的许镇忽然缓缓出列。

    拱手行礼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人选,或可担此大任。”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的争吵声瞬间截然而止。

    许雍等十余双眼睛无不望向晋王许镇。

    “哦?”正德帝大为好奇道:“晋王所言何人?”

    许镇拱手行礼道:“回陛下,臣所言之人为大理寺左少卿李凌。”

    李凌二字一出,御书房内本就安静的群臣瞬间更加安静起来。

    群臣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并未无人想到那原骁骑游击将军、现大理寺左少卿李凌。

    严格来说,李凌此人乃是目前京师之内最适合领兵出征之人。

    归根结底,不过是利益作祟罢了。

    以正德帝的脾性以及现如今的局势。

    大周不出兵则已,一旦出兵必然是举雷霆之势,行快刀斩乱麻之举。

    无他,此时的大周着实耗不起长年累月的战事。

    而如此一来,此番出征虽有危险,但其利益却更大。

    谁也不想浪费大好机会,去举荐一个从不拉帮结派之人。

    而许镇不同。

    此时的许镇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利益。’

    此时的许镇一心只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稳固大周这座即将沉默的巨船。

    好为他那远在燕地的侄儿,多争取一些壮大己身的时间。

    ‘大理寺左少卿李凌?’正德帝闻言心中喃喃一句,并与脑海中快速地搜寻着有关于李凌的记忆。

    或许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正德帝的记忆力已然不复从前。

    ‘原来是他啊。’百余息后,正德帝微微一顿,心中喃喃道:“此子着实可担此重任。”

    正德帝不动声色地定了定神,随即缓缓开口说道:“此事明日朝会过后再议。”

    话音落罢。

    正德帝缓缓目视群臣,沉声道:“朕自登基以来,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众爱卿如何看待漠北失利一事。”

    此言一出,基本便算是为此事定下了基调。

    无论奏章上的战败原因为何。

    战败便是战败!这是事实,无从更改的事实。

    而李光利作为此番出征之主将,定然是难辞其咎。

    一时间,御书房内再度安静的落针可闻。

    百余息后。

    就在气氛即将再度演变为死寂之际。

    太子许雍缓缓走下下首位置。

    立身于群臣之前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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