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大灾面前。 雊瞀城百姓当真是无论男女老幼皆举家上阵。 可即使如此,仍远远不够。 无奈之下。 徐正贵只得厚着脸皮几次三番地寻侯文鸢、朱庆雄二人借人。 可潘县与下洛城亦在此次危机覆盖之下。筭 再已然借调半数人手的情况下。 又自何处再寻人手? “哪里还有什么人手?” “能来的都已经来了。” “仅剩的半数百姓此时正忙碌于清理县内河道。” “纵是老夫强令征调,恐也不会挪动半步。” 年过天命之年的朱庆雄有气无力地叹息道。筭 其知雊瞀城于此番天灾中的重要性。 可奈何潘县百姓不知。 如此情形之下,能征调半数已然殊为不易。 再多? 若再多恐潘县率先生变。 “下洛城亦是如此。” 侯文鸢同是有气无力道。筭 雊瞀、潘县、下洛三座城池中。 数下洛城百姓最少,仅六千余户。 即使算上自辽东等地逃难而来的三千余户。 也方不过近万户罢了。 潘县需要留下半数人手清理河道,以备不时之需。 下洛城亦是同理。 “不过。”筭 就在徐正贵满脸绝望之际。 侯文鸢话锋一转快速开口说道:“不久前,侯某已然写信向王爷求援了。” “算算时辰,酉时前后差不多能到沮阳城。” 闻听此言。 方燃起些许希望的徐正贵再度满脸绝望之色。 “来不及的。” “察觉到不对后,我也曾写信向燕王殿下与孙郡守求援。”筭 “算算时辰,派去之人差不多已经到沮阳城了。” “即使燕王殿下与孙郡守收到求援后,即刻发兵来援。” “等燕王殿下与孙郡守的援兵抵达雊瞀城时。” “恐已是三日之后。” “届时的雊瞀城恐早已成了一片汪洋。” 徐正贵满脸绝望之色地连连摇头道。 侯文鸢能想到求援,徐正贵如何会想不到?筭 可奈何。 无论是孙道华的郡兵、民夫,还是许奕的燕王士卒。 其调度士卒、征调民夫,以及赶路等,哪一样不需要时间? 而现如今雊瞀城最缺的便是时间。 更甚至于。 为争取时间。 徐正贵还曾派人向临近的代郡的代县、当城两城求援。筭 但奈何。 此番天灾波及程度远超其想象。 现如今的代县、当城两城县令同样自顾不暇。 又岂会援助他郡城池? “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只能......” “只能......”筭 徐正贵仰头望向空中那愈发低沉的黑云。 但不知为何,已到嘴边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其身旁。 侯文鸢、朱庆雄二人不约而同地紧锁着眉头,死死地望着下方不断往来于河堤旁的黑色身影。 以及那愈发喘急的桑干河。 愈发凌冽的寒风使得二人皆未听清徐正贵那犹豫不决的声音。 “侯县令!朱县令!”筭 不知过了多久,徐正贵忽然面露决绝之色地看向侯文鸢与朱庆雄二人。 见侯文鸢、朱庆雄二人闻声看来。 徐正贵决绝道:“你二人即刻返回下洛与潘县,组织百姓于高山避难。” “徐某亦会令官吏组织百姓逃亡高山。” “咱们能救多少便救多少吧!” 话音落罢。 侯文鸢、朱庆雄二人瞬间面色大变。筭 “徐县令欲放水淹城?!” 侯文鸢、朱庆雄二人满脸惊骇地同声反问道。 “现如今除放水淹城外,还有何计?” “放水淹城不一定可解此间天灾。” “但不放水淹城,此间天灾定然无解!” “既如此!倒还不如放手一搏!赌那一线生机!” “侯县令、朱县令且放宽心!”筭 “此事所有恶果,皆由徐某一人承下!与二位全无半点干系!” “只求二位念在徐某一心为民的份上。” “代徐某多多照应徐某妻儿老小!” 徐正贵满脸决绝地沉声道。 话音落罢。 侯文鸢、朱庆雄二人默默对视一眼。 二人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犹豫之色。筭 诚如徐正贵所言。 以现如今的局势不放水淹城必然毫无希望。 而放水淹城或还有些许渺茫生机。 但放水淹城之事,又岂是儿戏?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 徐正贵都将必死无疑。 而如此大的罪名,又岂是徐正贵说担便担的?筭 “莫要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啊!” 就在二人犹豫之际,徐正贵深深弯腰拱手行礼催促道。 “好!” “今日侯某便舍命陪君子!” 侯文鸢面露决绝地咬牙道。 “老夫今年都已五十有六了,半个身子进土的人了,又有何好怕的?” “侯县令,听闻你与燕王殿下交好。”筭 “若老夫不幸身死,还望侯县令代老夫求一求燕王殿下。” “求燕王殿下保一保老夫家卷。” 朱庆雄轻抚胡须同样决绝道。 然而。 就在三人细细商谈细节之际。 堤坝处隐隐传来阵阵欢呼之声。 隐隐可闻欢呼声好似为‘燕王殿下援兵将至!’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