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棉花、粮草、草药等物皆需自他处购置。” “而购置自离不开商贾。” “故而。” “臣以为当先行大兴商业。” “待时机成熟后,再行复归重农抑商。” 话音落罢。 梵崇贤、宋元福不约而同地起身拱手道:“臣附议。” 不待许奕出言。 王文清当即反驳道:“特殊时期当行特殊之举固然没错。” “但怕就怕朝令夕改、覆水难收。” “若真到了那一日,恐于王爷声名不利。” 朱宗廷闻言瞬间眉头紧锁道:“若依王举人所言,我燕地急需的诸如粮草、棉花、草药等物何寻?” “如制作弓弩所需的六材,干、角、筋、胶、丝、漆等物何寻?” “如那制作棉甲所需的棉花又自何处寻?” “有些东西本就是我燕地所不产之物!” “若无商贾,又当何为?” 王文清闻言毫不退让道:“朱特使言过其实了。” “现如今燕地是急需各地物资不假。” “但这并不意味着急需物资,便要给予各地商贾各式各样的优待。” “商贾逐利,只需令其知晓有利可图。” “其自会携货至燕。” 朱宗廷闻言反问道:“若按王举人所言,只需令商贾知晓有利可图即刻的话。” “那么倘若他地利益更大呢?” “届时那些商贾会将货物运至何方?” “总不能我燕地与他地互相抬价、价高者得吧?” 王文清紧锁着眉头反问道:“商贾逐利乃是天性如此。” “难不成我燕地给予其一定的优待,便能令其放弃巨大的利益?” “此言与异想天开又有何益?” ...... ......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目光平静地望着正争执的不可开交的王文清、朱宗廷二人。 脸上时不时地闪过一抹认真倾听之色。 见此。 杨先安、梵崇贤、宋元福三人不由得纷纷下场各抒己见。 时间于双方争执中悄然流逝。 直至黄昏降临。 争执双反皆已口干舌燥无力再争。 可即使如此。 杨先安、朱宗廷等五人仍未能就此事彻底达成一致。 而之所以争执的这般厉害。 无外乎出发点不同罢了。 亦或者可理解为争执双方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 简而言之。 如杨先安、王文清。 此二人自长安城而来。 于燕地内自是一无所有。 故而。 二人只需考虑此举是否利大于弊。 而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则不同。 此三人或为燕地本土世家,或本身便是商贾。 而商贾本身便与世家密不可分。 故而。 三人潜意识里便会为世家、商贾争取一定的利益。 哪怕这些利益仅仅只是短暂的。 此乃人之常情,避无可避。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眼见五人皆气喘吁吁地无力再争。 许奕不慌不忙地斟茶五盏。 “坐。” “谢王爷。” 待五人再度落座,呼吸渐稳后。 许奕轻笑道:“都说完了?” 杨先安、朱宗廷五人闻言无不底下脑袋。 做出一副虚心倾听状。 “既然诸位都说完了。” “那孤便也说说孤的想法。” 许奕轻笑着望了杨先安、朱宗廷等人一眼。 话音落罢。 许奕面色渐正道:“以孤之见。” “历朝历代皆以重农抑商作为最基础的国策。” “此举自是有利于国家长期稳定。” 具体而言。 重农抑商是指:统治者强调以农为本,工.商.业为末。 推崇自然经济条件下的小农经济,国家的财政自然也以小农经济为基础。 农业简而言之便是种植、养殖等行业。 俗称‘土里刨食’。 农民在土地上投入劳动,抛洒汗水,收获人们所需的衣食住行。 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生产过程。 而在这一过程中最核心的便是‘人’与‘物’。 即人与土地。 在这期间人与人虽然也有协作。 但归根结底。 人与人的关系在生产过程中属于次要的。 而农业生产的这种特点,直接造就了农民气质。 即敏于行而纳于言,勤劳质朴、崇尚实干等。 而这无疑更有利于当权者的统治。 反观商业。 商业便一定会令人便的狡猾吗? 以许奕的阅历而言,此问的答桉毫无疑问是肯定的。 而能自商业中坚守本心,保持不变者终归是凤毛麟角。 归根结底。 商业不可能‘从无到有’地创造出财富。 与农业生产主要发生在人与物不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