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如那远在东来郡的前陷阵营大将娄道永。 如那居于王府中的赵甫生牵马卒李寿山。 如那位于王大营中的陷阵营校尉辛思玄、屈宝田。 如那已然居住于居养院中的诸多孤寡老卒。 八月份的尾声,在许奕疯狂求学中悄然而逝。 很快,时间便正式迈入了金秋九月。 就在其仍孜孜不倦地穿梭于各个师者之间时。 历时十余日的弹劾奏章再经历了漫长的跋山涉水后。 终抵达了京师长安。 终抵达了那皇城内阁。 ...... ...... 一场秋雨一场寒。 当时间悄然抵达九月之际。 历经了数百年风霜的京师长安再一次笼罩于阴冷秋雨之中。 东宫太子府书房内。 一身墨玉色麒麟常服的皇太子许雍立身于书房窗台处。 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台,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阴冷秋雨。 这场秋雨已然连绵了数日之久。 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寒而不冷的秋雨已然变得愈发冻人起来。 然而。 此刻许雍的内心却比那连绵阴雨更加的寒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 许雍缓缓收回目光,随即面无表情地将那半开的窗台关闭。 窗台的关闭隔绝了窗外的雨声以及那绵绵寒意。 但其却隔绝不了许雍内心的寒冷。 许雍面无表情地迈步行至书桉后。 身子后靠于太师椅背,双目无神地望着摆满了奏章的书桉。 事实上,自许奕就藩离京后。 许雍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初步稳固了自己的基本盘。 其基本盘虽因许奕而受创颇重。 但好在最为重要的核心力量并未受到太大的损伤。 此后的日子里,其生活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平静中却始终隐藏着一根刺。 一根使其时不时便会从睡梦中惊醒的刺。 一根令其每一次想起便直感如鲠在喉的刺。 后。 空闲下来的许雍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提前将这根刺连根拔起,以绝后顾之忧。 当然,这次的他并不想关中赈灾中那般被动。 有了足够时间的许雍,数次于暗中召集暗太子党中的智囊。 所谓的暗太子党智囊们不知费劲了多少心机,更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反复复盘许奕于关中赈灾中的种种举措。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在历经了长达半个月之久的痛苦煎熬后。 所谓的暗太子党们终制定出一天衣无缝的计划。 相较于计划,许雍更愿意称其为阳谋。 那所谓的阳谋便是以敌之计,还敬于敌。 若是说的简单些,那便是以许奕最在乎、最看重的声望来攻击许奕。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许雍甚至动用了其最信任的手下--季于野。 以及郑国公季开。 怎料。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阳谋最终还是失手了。 许奕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将其精心策划的阳谋一脚踹翻! 天知道当他收到季于野派人送来的密信后,其内心深处是何等的愤怒。 或许,连许雍本人都未曾察觉到,他那满腔怒火中隐隐约约间掺杂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呼~!” 太子府书房内。 后靠于太师椅背的许雍重重吐出一口郁气。 随即缓缓坐直了身躯,自书桉夹层中取出信。 许雍缓缓抽出信封中的信件,目光极其凝重地一字一句地扫过书信内容。 直至扫到落款单字‘野’。 方才罢休。 许雍凝神片刻,随即缓缓自书桉一旁取出一根火折子。 亲手将那不知看过多少次的书信付之一炬。 待书信彻底化为灰尽后。 许奕缓缓起身,再度迈步走向窗台。 缓缓推开窗台后,再度将目光投向绵绵阴雨之中。 只不过,此番其看向的不再是那满是‘霜叶满阶红’的秋意景观。 而是看向其不远处那通往外界的悠长走廊。 好似其正等待着一位极其重要的客人出现于那悠长走廊中。 阴冷秋雨中,时间无算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 悠长的走廊中忽然出现一身着绯红官袍行色匆匆的男子身影。 立身于窗台旁的许雍在绯红官袍男子出现于悠长走廊的一刹那。 便快速转身,快速迈步走出了书房。 绵绵秋雨中,许雍挥散了赶来撑伞的小太监。 独自一人迈步踏入了雨幕之中。 径直地朝着那身着绯红官袍的身影走去。 行至一半。 好似忽然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有失太子威严。 许雍于刹那间悄无声息地放缓了脚步。 并微微转身,迈步走向一旁的凉亭。 百余息后。 身着绯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行至书房外的凉亭内。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