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但其对于许奕而言,却是其了解燕地官场最好的途径。 片刻后,许奕放下手中酒盏,起身离开端礼门宴客殿。 临出门之际,许奕忽然转身目视空荡荡的宴客殿。 视线自其中十余张小型桌桉上逗留片刻。 片刻后,许奕缓缓闭眼,当其重新睁开双眼时。 原本因注目而酸涩的双眼中,忽然绽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色。 许奕收敛了所有情绪后,转身离开了端礼门。 “六爷。”端礼门外,见许奕走来,赵守微微行礼。 随即凑近许奕,低声禀报道:“酉时后,谷百户禀报一事。” 许奕脚步不停,边走边说道:“书房再说。” “是。”赵守答应一声,随即默默地跟随在许奕身后穿过承运门走向承运殿。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提起茶壶缓缓倒入两杯热茶,随即示意赵守入座。 只有主仆二人之际,赵守于许奕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仆从。 待赵守入座后,许奕将其中一杯茶水缓缓推向赵守。 随即问道:“今日谷登云所禀何事?” 赵守微微起身双手接过茶盏后,缓缓将谷登云所禀之事一五一十地转述于许奕。 闻得朱家朱宗堡几个字眼时,许奕端着茶盏的手掌微微一顿。 很显然,许奕在未曾就藩之前,便对燕地两郡的诸多势力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许奕轻饮一口茶水,随即示意赵守继续往下说。 当赵守将今日城门告示前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转述一遍后。 许奕眼睑微垂,盯着身前茶盏沉思十余息。 十余息后,许奕抬头看向赵守吩咐道:“明日自库房取出十两银子,嘉奖于谷登云。” 十两银子对于许奕,甚至对于谷登云而言都算不得什么。 此举的关键并不在于银钱的多与寡,而在于许奕对此时的态度。 有了这份嘉奖,无异于许奕正面认可了谷登云的所作所为。 这份认可的分量对于谷登云而言,远远超过十两银子的分量。 日后谷登云再遇此类世间,将会应对的更加得心应手, 与此同时,许奕此举无异于在士卒心中立下一杆标杆。 标杆的力量对于许奕而言,却是多少银钱都换不来的。 赵守闻言点头回答道:“是。” 许奕微微一顿,随即吩咐道:“那名为朱宗堡的朱家子弟,明日以‘欺压老卒’的罪名押送至郡衙。” 显然,朱宗堡一事许奕打算公事公办。 亦或者可以理解为,许奕将烂摊子踢给了孙道华。 如此一来,既明确了自身对此事的态度,又正大光明地给孙道华施加了压力。 一箭双凋之举,何乐而不为之? 赵守再度点头答应道:“是。” 话音落罢,许奕微微摆手道:“今夜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押解完后,多多盯着居养院的进度。” “切记,居养院万事以牢固为重。” 赵守起身重重点头道:“六爷放心,赵守明白。” 待赵守离去后,许奕将杯中残留的茶水倒入砚台中,边缓缓研墨边于心中复盘今日诸事。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奕放下手中的墨锭,取出一张洁白的宣纸缓缓铺于书桉之上。 随即提笔于洁白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两个名字--孙道华、庞文泽。 许奕笔尖微顿,随即缓缓于二人名字之下,缓缓书写起两郡今日赴宴官吏之姓名。 待洁白的宣纸上写满人名后,许奕换了一支笔,蘸了蘸墨汁继续书写。 不一会儿的功夫,每一个人名旁均有字数不一的小字标注。 有的仅仅只有寥寥几笔,而有的则多达百余字之多。 那一行行小字赫然是许奕通过今日宴席观察之后给出的点评。 有时候,越是不经意间的一些小动作,便越能显现出一个人最真实的本性。 而许奕恰恰有着一双善于发现这些细节的眼睛。 许奕放下手中之笔,认真审视片刻后,缓缓吹响了召见问心的口哨。 不一会儿的功夫,问心首领快速自外走来。 “问心拜见主人。”问心首领拱手行礼道。 许奕微微点头,将书桉上写满字迹的宣纸取出,郑重地递给问心首领。 吩咐道:“这是今日赴宴的两郡官吏花名册,以及一些我个人对其的主观见解。” “以这份花名册为基础,尽快完善名册诸人的人际关系等一系列信息。” “至于那些我个人的主观见解,只做参考,最终以你等调查结果为准。” 问心首领双手接过宣纸,面色严肃道:“遵令!”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