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用后世的话说,张道士就是个靠搞封建迷信活动混到荣华富贵的神棍。 想当初他不过是妙峰山紫云观一个长相清秀的小道士。机缘巧合去了一趟皇宫,帮周太后做斋醮科仪,把周太后糊弄得五迷三道。这才有了锦衣卫的员额,又在卫里学了仵作验尸的本事. 鬼神之事,向来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眼下常恬病入膏肓,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也只能求助于鬼神。 尤敬武拿来了刘瑾的那柄檀香木折扇。张道士将折扇塞到了常恬的手中。 随后张道士开始摇着法铃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东方神仙,西方神仙,南方神仙,北方神仙。四方急急如律令。” 随后他又念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道家咒语:“叮当咚咚当当福禄哇,叮当咚咚当当本令大。” 突然间,离奇的一幕发生了。 正值正德五年的盛夏,郡主府中的梧桐树上蝉鸣阵阵。 一只夏蝉从敞着的门飞了进来,稳稳落在了常恬的脑门上。 一旁的常风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这世上难道真的存在鬼神? 要知道,刘瑾一连二十多年,每年必做的事就是亲手扛个竹竿沾夏蝉,送来给常恬打牙祭。 这蝉来的也太诡异了吧? 还有更诡异的。 片刻之后,常恬竟鬼使神差的坐了起来。 那夏蝉扑腾着翅膀,绕着她飞了几圈。随后经大门飞走了。 常恬气息微弱的说:“水。我渴。” 常风连忙赶给常恬端来一碗水。 常恬喝了一口:“哥,我还渴。” “沌沌沌沌沌”,紧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 张道士看到这一幕,如一只大蛤蟆般向后一跃:“哇呀!索命的鬼变成保命的鬼。嗝滴嗝滴嗝滴嗝滴嗝滴,阿里希呆律!” 随后张道士引燃一道黄纸,在常恬面前晃了晃,大吼一声:“天谴,散!” 这声吼结束。常恬竟开始哇哇大吐。吐出来的全是黑不溜秋的东西,像是干了的血块。 吐完后,常恬竟如没事儿人一样说:“哥,我,我这个月也没吃过猪血啊。怎么会吐出这些东西?” 张道士大喜过望:“无量天尊。常爷,令妹已经逢凶化吉了!我就说嘛,解铃还须系铃人。” “刚才飞进来的那只蝉,便是刘瑾的魂魄!” “这就好比衙门打官司。苦主都不追究了,衙门还拿什么凶手?同样的道理,刘瑾都原谅令妹了,天谴自然消散。” 常风长舒一口气:“多谢张道爷!” 张道士微微摇头:“错矣,错矣,你该谢刘瑾。” 常风苦笑一声:“他都被挫骨扬灰了,我哪儿谢他去?” 张道士伸出了手。 常风一愣:“这是何意?” 张道士侃侃而谈:“无量天尊。我给人做法事,一向是要收香火钱的。就算给太皇太后,先皇做法事也不例外。” 常风连忙道:“敬武,去郡主府的账房取五百两银票来!” 不多时尤敬武拿来了银票。 张道士拿到钱潇洒的一甩拂尘:“事情已毕,贫道告辞。” 搞封建迷信的人,一向是不论亲疏远近,统统都要宰一刀的。 不管是不是张道士蒙银子杀熟,横竖常恬的病诡异的痊愈了。 不到半个时辰,她不但能下床走路了,还能大跳。从一个命不久矣陷入昏迷的重病之人,变成了活蹦乱跳的没事儿人。 妹妹没事儿了,常风也该去忙正事。 刘瑾被凌迟,焦芳被贬。下面的阉党官员亦要处斩的处斩、廷杖的廷杖、流放的流放、贬谪的贬谪。 这日,内阁值房。 李东阳将一份斩首名单交给了常风:“亲家翁,这是我跟杨廷和、杨一清他们议定的斩首名单。” 名单头一个是张彩,第二个是张采,第三个则是石文义。 看到石文义的名字,常风皱起了眉头:“石文义一定要杀嘛?” 李东阳道:“我知道你跟石文义的关系。可他是皇上定下来的斩首重犯。而且不是斩监候,而是斩立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