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此次奇袭蓟县虽获小胜,目下却只有两万余众,对上闻名天下的鹰军固然是胜少败多,而刘虞撤入城中的兵马尚有两万,一旦他冒险与南鹰开战,只需城中守军从后夹击,则是必败无疑。 一念至此,公孙瓒的整个脸色瞬间一变,尽是惶恐与委曲,他怆然道:“皇叔错怪下官了!下官向为大汉不贰之臣,怎敢对您不敬?而攻打蓟县,更有不得己的苦衷!” 皇叔?下官?南鹰眨了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不是还称将军、本将吗?前倨后恭至此者,绝对是一代高手,果然应了那句话: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哦?”既然是演戏,都按套路来吧!南鹰讶然道:“公孙将军此言何意?且说个明白!本将一向公私分明,若真是错怪了公孙将军,当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公孙瓒看到南鹰缓缓抬手,身后鹰军立即停止了动作,心中立时一松,面容则更显悲戚愤懑:“那刘虞虽然同为汉室宗亲,却如何能够与您相提并论?下官与他份属同僚,共保北方安宁,下官自受命以来,夙夜忧心,整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而他刘虞却是如何做的?” 他看了看南鹰平静的脸色,接道:“当年皇叔您带着我们血战多日,杀得北方异族心惊胆寒,尤其是蓟县城外一战,全歼数万敌军,这才延续了边境多日的平静祥和。刘虞的政见却与皇叔您完全背道而驰,他不仅纵容各族骑兵自由出入我大汉边境,造成百姓惶恐,更有甚者,将军粮军饷用于赏赐敌酋……您若不信,大可去周边诸郡诸县,瞧一瞧那些异族的嚣张气焰!” “下官实是忍无可忍,便与那刘虞当面顶撞了几句!”公孙瓒说至此处,确是勾动了心中愤怒,他双手握拳狠狠相击:“可恨那刘虞空有宽仁忠厚的虚名,却是气量狭窄之极。他利用督六州事之职便,处处削弱下官的权力,更几次设下鸿门宴,意欲加害下官!若非从事公孙纪前来密告,下官此刻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下官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挺身应战!”他在马上深深施礼,声音竟带着一丝哽咽:“请皇叔明鉴啊!” 南鹰心中大呼厉害,这些一方豪雄,果然没有一个易与之辈,只是这份逆转乾坤的口才和神奇变脸的演技,便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如此说来,这刘虞确有不检之处!本将稍后定当告诫于他!”南鹰故意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各打五十大板:“而你同室操戈,严重削弱了我大汉的边防战力,也是难辞其咎!这么办吧……” 他的目光落在公孙瓒面上:“你们两家各自罢兵,本将权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今后也不求你们尽释前嫌,通力合作,各守本职即可!若再有主动挑起事端者,不管是你,还是他,本将必将请出天子令牌,全力出兵剿灭!” 公孙瓒面容一抽,终于闷声点了点头,却不知几名鹰将已经暗中笑破了肚子。天子令牌?那东西还存在吗?将军明明已经丢在了神农山了,这是虚张声势啊! “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更不要想着什么栽赃嫁祸之类的小把戏!”南鹰冷笑道:“本将会秘密派遣一支斥侯小队驻留在此,全面监控一切动向……公孙将军相信对我渤海军的能力还是清楚的!” “皇叔,下官不敢指责您处事不公!可是这么一来,下官今后处境堪忧啊!”公孙瓒终于忍不住了:“刘虞仍是幽州刺史,兵马钱粮远胜下官,且有蓟县高城深池可以据守!下官连一处雄关险隘都没有,只有封地易县和周边几个小县以为支撑,却要面对匈奴、乌丸、鲜卑等族的强大军力,还要应付辽东公孙度的叛军,更要小心应对刘虞……可谓是四面楚歌!您,可要为下官设身处地的着想一下啊!” “你所言不无道理!”南鹰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且本将此次让你退兵,又伤了你的人,总要有所表示才好!” “多谢皇叔!”公孙瓒终于现出笑容。这位皇叔虽然手段厉害,世人多有畏惧,却有一门优点从来无人置疑。那便是诚信,只要说过的话,那向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