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车内李儒心叫不好,然而已是阻之不及,只得咳嗽一声,缓缓步下车来,淡淡道:“本官在此,还不开门?” “咦,你真是好生面善……”那小将死死盯着李儒,突然间目光骤亮,惊呼道:“是李儒大人吧?” 李儒心中稍定,看来眼前之人定是西凉军中的旧部了,否则焉能于夜色昏暗之中认出自己? 他微笑道:“正是本官,奉董太师密令,出城调取兵马平叛,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数十名守城军士面面相觑,突然间一起放声狂笑。 李儒面色剧变,本能的感觉到事态有异,不等他做出任何举动,一柄雪亮的长刀已然架在他的颈间。与此同时,十数根长矛一起探出,将那驭手顶得动弹不得。 为何一向灵验的预感竟然没有提前发出警示?李儒心中震惶,面上却佯作镇定,怒道:“尔等是哪位将军属下?真想造反不成?城中虽乱,然董太师兵马已在四处清剿残敌,本官诚心奉劝,切莫自误……” 那小将腆着脸凑了上来,伸手为李儒拭去涔涔而下的冷汗,嘿嘿直笑道:“果然是郎中令大人,末将等人在此苦挨几个时辰,不料竟会有此收获……大人辛苦了,末将真是大恩不言谢了!” 他回身向着一众军士一挥手,兴奋的大叫道:“小子们服了吧?跟着本将这员福将,就是摊上守门这个破差事,一样立大功!” 众军轰笑之声大作。 “你,你是谁?”李儒面上再无半分人色,却强撑道:“请亮明身份,也叫本官明白究竟是落入何人之手!” “哼!李儒你听好了!”那小将蓦的沉下脸来,他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李儒额上:“本将就是渤海鹰将,人称渤海三杰的李少杰!” “完了!”李儒猛然间心如死灰,几乎瘫在地上。 南鹰缓缓行入皇宫前那扇高大威严的宫门之中,正在清扫战场的渤海军将士立时欢声雷动……他们的将军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而今日更是率领他们谱写了一个神话,以区区一千五百之众却轻松攻克了数万劲敌固守的西京长安的神话! 南鹰停下步伐,向着四面八方的将士们庄严行礼。他瞧着一队队董军降卒从不远处垂头丧气的行过,不由转过身来,向着身后默不作声的皇甫嵩淡然道:“皇甫将军,现在你应该明白,之前你做出的决定是何等明智了吧?” 皇甫嵩苦涩一笑,低声道:“多谢将军指点明路!” 今夜皇城血战,南鹰一反常态的并未亲临一线,更失去了当场见证生死宿敌董卓覆亡的千载之机,归根究底,就是要排除皇甫嵩这个最大的变数。 自皇甫嵩降董后,长安城中的军事力量便成鼎足三分之势,董卓直属六万兵马为冠,皇甫嵩父子两万五千兵马次之,吕布的一万五千并州旧部居末。 在渤海军使出一连串声东击西、引蛇出洞和驱虎吞狼的计策后,张济的一万兵马、李傕的两万五千兵马已牢牢陷入郿坞之战的泥潭,而董昱率兵三千出城,却在与阎行的火并之中伤亡殆尽。 长安城中,真正属于董卓的嫡系部队已被严重削弱。仅凭渤海军分批潜入的近两千兵马和吕布的一万五千兵马,已丝毫不惧董军,甚至在战力上稍胜一筹。真正能够影响全局的人,只有一个皇甫嵩,若他仍然全面倒向董卓,那么南鹰和吕布极有可能会全盘皆输。 为了彻底赢得主动,消除不稳定因素,南鹰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是疯狂的决定……正当董卓迎娶所谓貂蝉之时,他孤身一人潜入了皇甫嵩城外的大营,一番痛陈厉害后,他只向皇甫嵩提出了一个要求:战事起时,按兵不动,静观成败! 事实证明,南鹰看似自投罗网的行动,恰恰击中了皇甫嵩的软肋。自董卓入主长安后,皇甫嵩几乎被架空,其子皇甫坚寿更在当初那场乱夜之战中身负重伤,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董卓对此需要承担责任,却也几乎令两人为之反目。而董卓江河日下的声誉,更令一向以大汉忠臣自居的皇甫嵩如坐针毡,夙夜忧叹。最后,马腾、韩遂兵指郿坞,表明了凉州军事集团彻底放弃董卓的心意,这令皇甫嵩对董卓完全失去了信心。 面对南鹰的提议,他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应承了下来……岌岌可危的大势和南鹰的皇室正统,已经由不得他不答应。而这正是南鹰舍弃正面战场,而单刀赴会的直接原因,在诚意、大义、形势之下,皇甫嵩身为谋国老臣,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