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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根本看不懂他画的图，对他提到的那地方的特征也根本不清楚，说对贡安不熟，就把他赶下车了。

    他想，要不就当这次先来摸点，一回生二回熟，长个经验，下次来更熟悉，不会再天黑了才到，就一定能找到了，所以打算还是让这辆黑车送他回霖舟、回城中村附近。

    可他已经没钱了，司机不搭理他，他说等到了再付钱也不行。

    他气得差点就揍那个司机了。

    司机开车走了甩他一脸车尾气。

    他没办法，只能先待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了，他连个人影也没瞧见，都无法确认究竟司机有没有骗他，是不是真把他送贡安来了。

    他试着走了一段路，依旧没发现有人家的样子，他只知道两边全是地，黑漆漆的他也看不清楚是哪些农作物。

    很快他又累又饿又困，就不走了，到地里窝了个草垛，睡过去。

    醒过来是因为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还是柳阿姨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他走出草垛，看到一辆面包车行驶得十分缓慢刚刚从这边开过去，柳阿姨的脸伸在车窗外面，带着哭腔不断地高声喊“小马”。

    他也认出来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就是昨天晚上送他过来的那辆黑车。

    他急忙从地里跑上路，边跑边回应柳阿姨。

    柳阿姨发现他了，面包车也倒回来停在他面前了。

    柳阿姨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倒，踉跄着稳住身形后，就用力地抓过他狠狠地打他。

    那是小马记忆中唯一一次挨她的打。

    小马认为他是很男子汉的。他不仅没有躲闪任凭她打，而且他眼睛都没红一下，更是没哭，梗着脖子站得腰很直。

    柳阿姨边打他边问下次还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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