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偏执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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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交代给他的任务,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婉烟身边。

    致辞结束后,宋靳言下台,他婉拒了周遭上前敬酒的人,而是在一众目光下径直走向婉烟的位置。

    “婉烟,恭喜你,《长风渡》大爆。”

    面前的男人笑得温文尔雅,也不知是不是婉烟的错觉,她总能从宋靳言的眼底看到一种遮挡不住的侵略意味。

    婉烟抿唇笑了笑,礼貌回应,言语间透着疏离和冷淡。

    宋靳言眉眼温和,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尴尬。

    婉烟看着他,无法辨别出这人脸上的笑意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她实在难以相信,堂堂宋家的大少爷,竟然会跟毒枭扯上关系,就是这样一个人,婉烟曾差点跟他订婚。

    感受到女孩眼底深藏的敌意和审视,宋靳言不气不恼,唇角噙着抹笑意,声音温朗悦耳:“听说,孟叔叔主动跟宋家解除了婚约。”

    婉烟抬眸看他一眼,不知这人为什么忽然提到这

    茬。

    宋靳言垂眸,冰凉的指腹缓缓摩挲着红酒杯,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让人愈发猜不透。

    婉烟没说话。

    宋靳言看了眼时间,唇角的笑意显得意味深长,

    眼底有几分惋惜,低沉平缓的声音如呓语。

    “如果不是因为宋越川和陆砚清,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闻言,婉烟神情微怔,侧目看向他。

    男人面容清隽,轻描淡写的语气,黝黑的眼底却布着一层阴翳。

    婉烟抿唇,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纠正道:“你错了,即使没有宋越川跟陆砚清,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语落,宋靳言唇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为什么?”

    婉烟看着他,眸光认真,一字一语格外清晰:“我绝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人订婚。”

    对于女孩直白的拒绝,宋靳言脸上落寞的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眼底的情绪趋向凉薄,他看了眼筹光交错的晚宴大厅,这里的人个个光鲜亮丽,想来楼上也应该是这样的光景。

    宋氏集团举办的慈善晚宴也在今天,跟《长风渡》的庆功宴同时开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二十分钟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宋靳言将只喝了一半的红酒杯放在经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他慢条斯理地看向婉烟,眼神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挣扎,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他慢慢开口:“这场晚宴没什么意思,我顺路送你回家吧。”

    婉烟觉得眼前的男人举止怪异,让她捉摸不透。

    婉烟抿唇:“不必。”

    宋靳言勾唇笑了笑,一副了然的神情:“你难道想等陆砚清回来吗?”

    这人的笑意实在太过刺眼,婉烟心里那股不太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她默默攥紧了酒杯,脸色冷下来:“跟你没关系。”

    宋靳言若有似无地哼笑了声,声音低沉,像在自言自语:“也对,的确跟我没什么关系。”

    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就在婉烟以为宋靳言会就此离开时,男人没走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她,似乎在做最后一丝挣扎:“确定不跟我走?”

    婉烟这回连话都懒得说,直接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宋靳言被直接无视,他虚握着的拳头慢慢收紧,眸色深沉,像悬着的冰锥,又冷又利。

    机会他给过了,只是有人不稀罕。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想要真心对一个人好时,始终得不到回应,亦或者并不是别人想要的。

    从始至终,他经常是那个被抛弃,被放弃的人。

    他习惯了,却从没有甘心过。

    今天是宋氏集团的慈善拍卖会,宋家的大家长会在今晚宣布谁才是宋氏的继承人。

    20多年来,宋靳言一直被当做宋家的继承人培养,他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任凭他们打磨雕刻成理想合格的继承人,这么多年他从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

    就在他被迫承受,并试图接纳这一切的时候,宋越川横空出世,一个流落在外十多年的私生子,让他一夜间沦为一颗弃子。

    宋靳言步步为营,所以才会有今晚的了结。

    宋靳言一步一步走出酒店,身后是筹光交错,酒酣耳热,他很清楚地明白,今晚过后,再无回头之日。

    成败就在这一夜,宋氏继承人只能有一个。

    此时的华盛大厦,10楼是宋氏集团的慈善晚宴,9楼是《长风渡》的庆功宴。

    连接9楼与10楼的安全通道内,呼啸而来的过堂风吹在人脸上,依旧带着肃杀的冷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康译云慢慢回头,正面对上前方黑洞洞的枪口。

    楼梯顶上的灯光打下来,陆砚清安静的站立,屹立如松,侧脸的轮廓棱角挺括。

    陆砚清单手持枪,分明的指骨扣着扳机,漆黑的碎发有形状不均的阴影,半遮着他沉寂锐利的眼眸。

    时隔五年,陆砚清黑洞洞的枪口再一次对准他。

    那次坠海,康译云就发过誓,如果有一天能活下来,当初挨的那几枪,他一定要在陆砚清身上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康译云慢悠悠地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他微扬起下巴,朝陆砚清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刺耳陈旧,宛如磨砂磨过桌面。

    “你猜,我手里拿的什么?”

    当年坠海前,陆砚清曾一枪击中他的喉咙,偏离动脉,破坏了康译云的声带,如今他一说话,声音嘶哑又苍老,宛如迟暮的老人。

    看到康译云手中数字不断变动的计时器,陆砚清眸光一凌,握着枪的手背青筋紧绷。

    这场晚宴开始之前,康译云就在这安装好了定时炸!弹。

    十分钟后,这里的一切都会被炸为灰烬。

    康译云笑了笑,大拇指按着那个红色按钮,眼底布着一层狠绝癫狂的阴鸷,不急不缓道:“只要我按下这里,这里的人都得死。”

    男人的手漫不经心地停留在红色按钮处,对于十分钟后的爆炸显得临危不惧。

    直接开枪会破坏定时器触发保护电路,直接引爆炸、弹,

    相比于死,康译云更想看到陆砚清受挫,无能为力的神情。

    陆砚清牙关紧咬,鼻梁挺直,幽深的眼底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陆大队长,你敢对我开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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