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三国之献帝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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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骑卒转向,紧跟其后的骑卒便就着方才同袍挑出的空洞,刺出一枪,之后也不管效果如何,毫不拖延的紧跟在队友身后而走。
小小的一个破绽,被抓住之后,军行过半,王青牛面前的盾阵已经七零八落。
盾阵既破,余下的半支骑军默契已极的放缓马速,取下骑枪,且投且走。
王青牛眼见这些骑兵轻松在自己等人身上撕开一个大口子,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感受着开始蔓延的恐惧,王青牛在这一刻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于禁往日不加掩饰时,对自己这些人的态度里总是带了深深的不屑。
有无军法纪律,能否战阵配合,在战场之上,决定了你是陷阵克敌之后夸功而还,还是瑟瑟发抖任人宰割。
一轮骑枪之后,这些人便将放缓的马速重新提起,一如方才故事,跟在队友身后疾驰而走。
先前未曾以骑枪投阵的骑卒,奔驰至王青牛后方汇合,没成一排便取下骑枪去射这些已经不知道朝哪里看是好的晕头鸭子。
每当射完,这些人便分两列往后方而走,将后排换了前排。待得这一轮骑枪投完,这些骑卒们已然全军完成了一次转向。
众人背负长枪,引弓在手,一簇簇箭雨抛洒而下,给王青牛部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队伍越来越乱,王青牛高喊道:“都别慌,弓箭手尽力反击,盾兵举盾向前,其余人原地不动,若张绣敢来冲阵,砍不到马上之人,便去砍马腿。”
“呆在原地,不要乱动,不要妄想能够逃走,即便两条腿能跑得赢别人四条腿,于将军军法之酷也饶不了你。”
这个时候,王青牛还不忘点名操军法者,于禁,顺手一口锅甩出,可见确实心中对于禁恨的狠了。
恨归恨,王青牛跟在于禁身边这几日,每相询问讨教之下,于禁亦多耐心解答,着实学了不少应对之法。
此时王青牛对局势的判断没错,应对之法也还妥当,但他忘了一点,那就是他身边这些人,不是于禁本部那些惯被军法约束,对领军之人抱有极大信心的兵马,而是军纪散漫废弛到连一世之雄的曹孟德也放弃将其调教成材的青州军!
而王青牛的对手,正是一力讨平凉州,又开启了汉末乱世,杀的十八路诸侯不能西向的西凉铁骑。
张绣领的这些人,正是西凉铁骑中,经了战火千锤百炼,转战南北忽忽二十年后,侥存的骑军。其精锐处,只有两军阵前遇见,亲身体会,才能深切感受到有多么可怕。
一边进行着一轮轮的抛射,这些得了命令的骑兵往来奔驰呼喝道:“不想死的,自往四下而去,将军今日,只杀大将,不逐四方。”
这话在战场上往来回荡,刚有些安静下来的王青牛部立时重新乱了起来,边缘处的士卒已经开始溜走。
于翔与于禁立在高台之上,见王青牛纠合了两个统领上万人,为激励士气,亲自持戟去攻,又有先行的数千溃卒为之开路,此刻竟被张绣数百骑压着打,甚而已隐约可见溃败之象,不由用带了深深疑惑的一双眼睛去看于禁,不解道:“将军,青州军竟无能至此吗?”
于禁语带嘲讽,道:“丢了刀枪拿锄头,还是有点用的。”
于翔被于禁这突然的嘲讽呆了一下,道:“不令虎豹骑出动吗?”
于禁将视线投向一众统领站于一处的冯猊起,道:“今日既放了冯猊起出去,虎豹骑自然须臾不能离其左右。”
于翔不解道:“将军若不信任此人,又何必放他去统军,只如前几日一般,令其副将督战既是了。”
张绣以寡击众,战术清晰明确,兵如行云流水,于禁却不再看他,而是将视线投在穰城城头,道:“王青牛这一败之下,青州军与穰城,便定了,此时不放冯猊起出去领兵,要如何治他的罪?”
于禁注视下的穰城城头,在张绣刚大开城门杀出时,双方便如有默契一般将打斗慢了下来,等到王青牛部被压得抬不起来头时,这些本就是逼上城来的青州经竟然彻底停下了动作,只把目光往城下去看。
青州军如此,张辑亦不逼迫,只是令弓手在远处列阵,自己领着步卒在近处戒备。
终于,十五轮抛射之后,箭袋射空,此时王青牛部已经十停去了三停,余下亦不住拿眼睛去瞟王青牛,似乎只待王青牛不注意,便溜之大吉。
张绣冷森森一笑,高举长枪做出示意,身后众人重新负弓于背,取了长枪在手,身体微缩,低伏马上,做出一副冲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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